去年夏天我妈走了,胃癌晚期。我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受过,躺在医院走廊椅子上三天没吃饭,不是不想吃,是真的一想她就恶心得想吐。现在想想,那会儿干熬着啥都不干,反而更痛苦。
1. 把憋着的那些话给倒出来
有天半夜突然爬起来翻箱倒柜,找出本掉皮的笔记本。握着笔手都是抖的,就写了俩字"妈妈",眼泪直接把纸给糊了。后来干脆破罐破摔,把小时候她给我扎歪辫子、偷吃我薯片这些破事儿全写出来,写着写着又哭又笑像个神经病。但真奇怪,写完那句"冰箱里还有你包的酸菜饺子",胸口那股闷气突然散了大半。
2. 找个活人抱一抱
撑到第三天实在不行了,给我发小发微信说"扛不住了"。这二货直接踹开我家门,手里拎着两打啤酒,一屁股坐我堆满纸巾的地板上。我趴着他肩膀嚎了半小时,鼻涕全蹭他T恤上了。这傻子也不安慰人,光拍着我后背说:"哭呗,这衬衫反正该洗了。"后来他硬拽我去吃街边烤串,油滴在裤子上那瞬间,突然觉得活人气儿真
3. 种点儿活的东西
我妈以前最爱栀子花。头七那天跑去花市,二十盆全给抱回家了。刚开始天天浇到涝死三盆,剩下那几棵蔫了唧快断气。急得我到处查资料,早晚蹲阳台盯着,还给每盆起了我妈的小名。三个月后开第一朵花那天,我对着那小白花说了半小时话,说完自己都觉得离谱——但真他娘的有用。
现在回过头看,熬过那段时间就靠这三件事:- 把堵在喉咙里的情绪泼在纸上
- 死拽着个人陪在身边
- 找件能喘气的活物养着
要说完全不难过那是放屁,但至少现在看见栀子花开,能笑着骂句"老太太挑的花真香"。生死这事儿没得选,但怎么活着喘气,咱们还能扑腾两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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