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无常,最近家里头摊上点事,心情一直挺不是滋味的。有位老家的长辈,身子骨一直还行,结果说不行就不行了,就这么“老了”(我们那边的说法,不说“死”)。
就得按着老规矩来办后事。忙活了好几天,其中有一项,我印象特别深,就是准备那个“脚尾饭”。以前也就是听老人们念叨过,这回算是全程参与了,也算是一次特别的实践。
准备“脚尾饭”的过程
说起来也简单,但讲究还挺多。我们这边一般是这样的:
- 得煮一碗白米饭。 这米饭不能是剩饭,得是新煮的,而且要煮得稍微干一点,方便筷子插进去。我记得当时淘米的时候,手都还有点抖,毕竟是做这个用的。
- 然后是筷子。 这筷子有讲究,必须是一双直直地插在米饭上头,筷子头朝上。我记得老人说,这叫“指路筷”,意思是给逝者指引去路,别迷了方向。插的时候得一次插稳,不能晃晃悠悠的。
- 还得配个煮熟的鸡蛋。 有的地方是用鸭蛋,我们这儿用鸡蛋也行,就放在饭碗边上。这个鸡蛋,听说是给逝者路上当干粮的,也有说是什么“圆满”的意思。我当时煮了好几个,挑了个最完整的。
- 摆放的位置。 顾名思义,“脚尾饭”嘛就是放在逝者遗体的脚那头。旁边还会点上一盏长明灯,或者白蜡烛,香火也不能断,说是照亮去路。
整个过程都挺肃穆的。我拿着那碗准备好的饭,轻轻地放到指定的位置。看着那碗饭,心里头五味杂陈。老人们说,这是“辞生饭”,是让逝者吃饱了,好上路,去往另一个世界,别饿着肚子。也有说法是,这是逝者在阳间的一顿饭了。
虽然现在很多人觉得这些是老迷信,但我觉得,这更多的是一种情感的寄托,一种对逝者的怀念和尊重。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些习俗,一代代人就这么做下来了,总有它的道理在里头。就拿这筷子插饭碗里说,平时吃饭要是这么干,肯定得挨骂,因为这做法就跟“脚尾饭”一样,不吉利。
特别是我们闽南这边,对这些传统习俗还是看得很重的。比如还有“手尾钱”,就是逝者手里留下的钱,要分给子孙,寓意着把福气和财富传下去。这回准备“脚尾饭”,也算是让我对这些老传统有了更深的体会。看着亲人们默默地做着这一切,虽然悲伤,但也有一种仪式感带来的平静。
忙完这些,心里沉甸甸的,但也好像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这些仪式,可能对逝者来说我们不知道有没有用,但对生者来说,确实是一种慰藉,也是一种郑重的告别。分享出来,也算是给自己这段经历做个记录,毕竟这种事情,谁也不想经常实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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